一是注重实战实用,围绕具体职能领域构建联合作战理论体系架构。经过多年探索和实践,美军构建起了一整套以作战领域为核心,以解决具体作战问题为着眼,以人事、情报、作战、后勤、计划、通信等六大职能领域为蓝本,体系完整、规范的联合作战理论体系,对美军组织与实施联合作战具有理论指导和制度规范作用,实战性、实用性特征极为明显。仅就作战职能领域而言,不仅囊括了空中作战、地面作战、海上作战、太空作战、特种作战、信息作战、网络空间作战等各种作战样式,而且涉及到非常规作战、跨机构协调、多国军事行动等多种行动,涵盖了指导思想、作战原则、方式方法、力量运用、指挥控制、筹划计划、组织实施等方方面面的内容,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可操作性,对促进部队训练、保证作战行动的顺利实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二是注重战争设计,以先进作战概念驱动并牵引联合作战理论滚动发展。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美军逐步形成了“构想-概念-条令”依次衔接、滚动发展的联合作战理论研发机制,把开发先进作战概念作为创新发展联合作战理论的先导,主动设计战争的特征突显。早在1996年和2000年,美军就先后推出了《2010联合构想》和《2020联合构想》,明确了主导机动、精确作战、聚焦后勤、全维防护等联合作战概念,为美军谋划构建未来联合作战理论体系指明了方向。2004年美军又制定了以“联合作战顶层概念”为总纲,以“联合行动概念”为主体,以“联合职能概念”和“联合赋能概念”为补充的系列联合作战概念文件,从不同层面和角度对美军未来的作战运用问题进行了构想和设计。此后,美军又于2013年对联合作战概念开发的有关问题进行了明确和规范,将联合职能概念和联合赋能概念调整合并为联合支撑概念,形成了联合作战顶层概念、联合行动概念和联合支撑概念紧密衔接、相互支撑、互为补充的联合作战概念体系,有力推动了美军联合作战理论的创新发展。特别是2010年以来,美军先后推出了“空海一体战”“联合作战介入”等系列作战概念,提出了“跨域增效”“全球一体化作战”等新的作战思想,反映了美军主动设计战争的理念,成为引领美军建设发展和作战训练的基本指南,为美军构建未来联合作战理论体系指明了新的方向。
三是注重战略统筹,通过强化顶层设计确保联合作战理论发展的正确方向。为了加强对联合作战理论研究的战略统筹和组织领导,避免出现“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的杂乱现象,美军特别注重顶层设计环节,通过组建专门负责机构来确保联合作战理论研究的有序推进。早在1986年颁布的《戈德华特-尼科尔斯国防部改组法》中,美军就把参联会指定为作战理论创新的最高领导机构,明确由参联会主席负责开发“武装部队运用的联合条令”职责。此后,为进一步加强对理论创新的宏观指导,美军还于1999年成立专门的军事创新实体——联合部队司令部,统揽全军的联合作战理论开发、评估与检验工作。2010年裁撤联合部队司令部后,这一职责又转交给参联会,由参联会下属的联合参谋部具体负责。此外,美军还明确规定,军种参谋长负责军种作战条令的制定和颁发,各军种也成立了专门负责本军种作战理论开发的部门。通过采取上述措施,美军强化了战略统筹和顶层设计环节,使联合作战理论研究始终处于正确的发展轨道。
四是注重过程管理,把检验论证作为构建联合作战理论体系的重要环节。联合作战理论研究是一项系统工程,必须对作战概念开发和作战理论创新的全过程给予严格的监督和管理,以便及时发现问题并予以改正。为此,美军制定并发布了《联合作战概念开发》《联合作战条令生成》等一系列指导理论研究和转化的指导性法规文件,建立了科学的过程管理机制,规范了联合作战概念和条令的研发过程。总的来看,美军联合作战理论体系是一个“滚动发展、螺旋上升”的过程,明确规定,在联合出版物颁发后的18至24个月后,都应由联合参谋部组织对其进行审核,并须在5年之内至少进行一次修订,以确保美军联合作战理论能够适应安全环境、军事战略、思想理念、武器装备等的发展变化,以得到及时的更新。其中,美军尤为注重以“战争预实践”为突出特征的检验论证环节,要求采取多种措施对新的作战思想和作战理论进行论证与评估,包括进行模拟和仿真实验、召开研讨会和专题讨论会、进行兵棋推演和实兵演习等,大大减少了作战理论创新中的非科学因素,推动了联合作战理论体系的不断完善与发展,形成理论与实践的良性互动。如美军在推出“空海一体战”概念后,曾先后组织了包括“英勇盾牌”“终极愤怒”“龙啸演习”等在内的多次兵推模拟和实兵演习,为促进这一概念向作战理论和作战能力的快速转化发挥了重要作用。
历史和现实昭示我们:作战理论先进与否,是衡量军队战斗力水平高低的重要标准。固守陈旧作战理论的军队必然要在战场上付出沉重的代价,而不断探索并创新作战理论的军队必然能够掌握未来战争的主动权。我们要紧跟世界军事发展的潮流,以高度的历史责任感和紧迫感,加速我军的作战理论创新,为打赢未来信息化战争提供正确的理论指导。